不畏强权的永泰画家柯祺

　　永泰县文化历史悠久。宋张元幹的词，清黄任的诗、柯祺的画，均名噪一时。

　　柯祺生卒年不详，字孔章，号芝林，嘉庆十八年（1813）拔贡。他家的斜对面就是一代名宦黄龟年的宅第虹井厝。黄龟年因三次弹劾秦桧而千古留名。

　　笔者曾听画家铁肩先生说起柯祺的一个传说，颇有意思。柯祺是怎样的一个人，想必这则故事里就能品呷出来。

　　话说有一晚，正在私塾夜读的柯祺内急，急步走出室外，只见明月朗朗，他走到背阴处排泄。突然打了个寒战，回家后便冷热难忍。次日，叫乡医诊脉，吃了中药也不见好转。有乡人叫柯祺儿子赶快去问神。到一座小庙问了神，神说，“你这是冲撞了矮八（传说中阎王下属有高哥矮八，专事勾人魂），尿尿淋了矮八的头，要办副礼，要煮熟，到夜晚尿尿处摆上礼，就算赔礼道歉。”儿子告诉柯祺，他听罢大声道：“哪有这道理，不成！我要去城隍那告他！夜那么黑，我又看不见他，他为何不躲？”

　　矮八听到，知是遇上对手，赶紧托神转告，说也不要办礼了，私了。随即柯祺病除。

　　柯祺不畏强权，在乡间除了教书，也常帮里人打官司、写诉状。他曾写过这么一副对联：“枪刀剑戟鞭锏棒，诗词歌赋文章状。”字里行间透露出柯祺狷介疏狂的个性与桀骜的性格。

　　笔者见过柯祺三幅水墨兰花真迹，一幅为：两丛从右向左的兰花，中间有一支亭亭秀竹，寥寥数笔，十分传神！都是君子。画的下方题有小诗：丛丛都向手中栽，顷刻花枝着纸开。凡艳竞夸朱紫贵，几曾滋出墨池来。下方注“乙巳年立秋”。

　　另一幅兰花还是两丛，笔墨与以往不同，这两丛兰花，从左上角往下垂，下方留出一大片空白，空白处一气题了6首诗，每首诗不同，足见其才情与张狂个性。

　　大约在他中年时，也是他的笔墨功夫炉火纯青之年。以他的个性，不安于小地方生活。曾有一度，离开永泰小城，去上海尝试过一种新的生活。19世纪的上海，已然是很繁华了，柯祺以卖画自娱。民国版《永泰县志》关于柯祺的有几十字记载——对他卖画上海是这么写的：尝遁迹海上，日以卖画自娱。有日本人以缣十匹易画一幅，故集中有“鸟音人索画兰花”之句。著有《耐耐斋诗集》六卷。

　　20世纪90年代，福州画家梁桂元先生编纂的《闽画史稿》中有一段记载画家柯棋的条目，并附柯棋一幅水墨写意兰花。这幅画作于道光二十三年（1843），水墨除大字隶书签写画题外，还以行书题小诗：“十二香中品最优，磁盆绮石孰培留，虽然四匝攒榛莽，要向空山觅出头。”

　　永泰画家除了柯祺，还有3位白云黄氏族人，他们是黄璂、黄任、黄步香。黄璂擅长山水，尤喜作幽兰奇石；黄任工诗书，偶作水墨兰竹；黄步香工花卉蝴蝶，偶作水墨芦雁，有水墨写意画《沙汀芦雁》传世。（郭永仙）